《与病魔抗争篇（1）》

作者：高福喜网名：大手大脚

老朽说：如果按常规写回忆录的话，是应该讲究事情发生的前后顺序的。可矛盾的是《“煤海之光”彩灯艺术传承篇》还未落幕，又该写《与病魔抗争篇》了。于是我决定暂且来个插播术，就当把传承篇分为上下集，先发那十篇为上集，穿插几篇《与病魔抗争篇》，完了再发《“煤海之光”彩灯艺术传承篇》下集。望广大热情的读者朋友们理解。

医学泰斗的定论

其实我的一生就是在拼搏和疾病中度过。记得《老朽随笔》系列故事开始时，有个题目是《顽皮而多难的我来了》，我还说过“唐僧取经九九八十一难，我恐怕也不比他少。”

是呀！一出生就生疮长达九年；十五岁时水库上得了关节炎，因无钱看病而自己扎火针；二十岁时在平遥检查出风湿性心脏病；二十七岁时腿摔伤住院半年之久；四十岁和四十五岁时医院医院做了两次鞘膜积液手术。这些都随着时间的长河流过去了。

可以说和医生、医院打交道成了我一项常态化的工作，司空见惯了。有什么呢？但是使我最难忘的是年夏末秋初，山大二院心脏泰斗肖传石给我心脏病的定论了。

那一年，我三弟请了一位山大二院治疗脑梗的专家，姓荆，回村为我那因脑梗瘫在床上的父母亲看病。

这件事引起了我的警觉，都说脑梗遗传，我父母亲都是这病。我也五十岁的人了，千万不能过早地接父母这个班呀！在荆大夫给我父母看完病不久，我如约来到了山大二院他的办公室。

荆大夫在认真问询完我的病史后，提议道：“你今天先别查脑梗了，先看看你的心脏病吧！今天我们的院长，咱山西最大的心脏泰斗肖传石在门诊值班，让他给你看看哇！”

荆大夫把我带到肖院长的门诊处，这位资深的心脏病专家把听诊器放在了我的胸前，几分钟后给我开了一张住院单。

“住院？”我吃惊地盯住了肖院长。

“是的，你这个是扩张性心肌病，简称扩心病。必须住院治疗，以延续你的生命。”肖院长告诉我。

“可我没有思想准备呀！厂里工作走不开，我回去安排一下行吗？”本来我是找荆大夫讨预防脑梗的秘方的，没有想到这位肖院长把我“扣留”了。我真的有很多工作要做呀！尤其是彩灯广告公司的事，可以说正在要紧三关时。

“你不要觉得无所谓，告诉你吧，扩心病号称心脏病中的癌症，一旦发生心衰，最长生命是五年。别看你还能工作，可你现在已是我们的高危病人了。”肖院长向我发出最后通牒。

我是个老心脏病人了，按照原公社卫生院刘强大夫“平均寿命十五年”的说法，我已经活了他说的两倍，可以说我是很幸运的。这次心脏泰斗对我的病又进行了“判决”，我还能像上次那样幸运吗？我又郁闷起来。

三天后我安排完手头的工作，只身到山大二院住院了。

西医治心脏病的方法只有一个，输液。作用么，就是三点：强心、利尿、扩血管。强心是为增强心脏功能，利尿是减轻心脏负担。扩血管是为了加强血液流通，以减轻血液循环不良造成对心脏的压迫。总之，经过半个月的治疗，效果还不错，我的心脏从入院前的70多毫米缩小到50多毫米，我出院了。

医院的治疗

年9月，最可怕的事终于发生了。这天晚上我开车从大同洽谈业务回来后，刚刚打开了电脑，忽然觉得我的心脏翻江倒海地乱跳起来。紧接着我咳嗽几声，身上冒了一阵冷汗。“坏了！我心衰了！”一种不祥的阴云弥漫在我的心头。

第二天，范金华陪我医院心内科就诊。因为没有床位，医院的手续，在医院的门诊病床上输起液来。但输液后病情不但没有好转，反而越来越重。

我咳嗽、吐痰、出汗、心慌，不想吃饭，口渴，只喜欢大碗大碗地喝米汤。

“知道你是什么心脏病吗？”五天后，医院有了病床，我住进了心内科。我的主治大夫，主任医师韩改仙查房时问道。

“知道，是扩张性心肌病。前年山大二院肖传石院长就给定性了。”我说。

“这是一种很危险的病，你回去网上查吧。从现在开始这种病最长生命只有五年。”韩大夫毫不掩饰地告诉我。

“那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吗？”

“医院可以做心脏移植手术，这是唯一的办法，但也不知道移植后的效果如何。”韩大夫一五一十，知无不言。

“移植心脏？就是换心脏吗？”我吃惊地瞪大眼。

“是呀！”和韩大夫一起查房的一名大夫回答。

“人家谁的心脏肯换给我呢？五年五年吧！三十二年前大夫就说我最长寿命十五年了，现在我已经赚了十七年了。”我强装笑脸，若无其事地说。男人就是这样的，本来心上在流血，还要装出一副临危不惧的大英雄样子来。

下午，我和范金华走在住院部大楼的林间小路上。这是一条熟悉的路，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在这里骨科治脚伤时，就拄着双拐和她一起在这里散步，只是这里还没有那座高高的住院部大楼。

两人慢慢走着，彼此都脸色如灰，谁也不说话。

“金华，我得的是扩心病，最长生命只有五年，咱不能按最长时间来安排，就说是三年哇……”我说话了。我要做后事安排，谁欠我多少债，我缺谁多少钱，应该有个交代。我走后，老婆该做什么，也要有个说法。病来如山倒，生死没时辰。我自认我是一个负责任的丈夫，我流泪了。

“别跟我说这些！我就没有这种感觉！”我的话刚说了两句，平时温柔善良的范金华突然如狮子一般“吼”了起来，打断了我的话。我无语了，不让说就不说了。我掏出手帕擦干了眼泪。

三弟给我打问到，医院有咱山西长治的一个专家大夫，是他们单位一名老干部的老乡，提议我去北京看看。

三弟的提议使我想起了韩大夫说医院可以移植心脏的话。对呀！死马当活马医嘛！先让范金华带医院“侦察”一下，看看我这心脏能不能换，换心脏需要多少钱，换了能活几年，或许还会有奇迹出现呢！被医院判处死刑缓期执行的我又有了求生的欲望，大概这种绝望中的欲望是人的本能吧！

在我的心目中，范金华是一个性格比老牛还老牛的慢性子人，结婚以来我俩吵架最多的就是因为性格，她慢我急，相互看不惯合不来。可这次她为我看病忽然变成急性子了，第二天她就让我三弟去那位老干部医院专家老乡的信，带着这封信和我的病历赴北京了。

两天后范金华从北京回来了，她把北京的情况滔滔不绝地告诉了我。她说：“医院十八病区找到了咱那长治专家，他是这个病区的主任，姓秦。我把信和病历交给他，并说明了来意。秦主任首先问我病人多大年龄了，我说虚岁五十三。他说五十三岁还值得移植，意思是说如果年龄太大就不值得折腾了。”

范金华告诉我移植心脏需要五十多万元，做了手术后能活多久因人而异。反正阜外到现在一共做了五十三例心脏移植手术，没有一例失败的。就是在术后还需要一笔大概每年十多万元的防止变异的医药费。

“那里有没有床呢？”我问。

“秦大夫说国庆前有一批出院的，国庆长假一过了就来，应该有床。”范金华回答。

“噢！我明白了。五十万的心脏移植费咱还能够承受，关键是能不能马上有心源。”我说。

“有没有心源不是咱能解决的，咱先去那里住院后排上队。没心源咱就先治疗，有心源就移植。咱总不能在家里等人家有了心源再去哇！”范金华说。

“好吧！就这样，过了国庆节假期就去。”我的心里又有了复生的希望！

公告

《老朽随笔》系列故事自年2月5日至今发表故事一百篇，受到了广大读者的欢迎。为了感恩回馈大家的厚爱，方便热心读者阅读收藏，《老朽随笔》即将整理出版。对